据NBC新闻9月8日报道今年夏天的每个周末，成千上万的人都会涌向加州威斯敏斯特(Westminster)福禄寿广场(Asian Garden Mall, Phước Lộc Thọ)，去夜市大吃烤蛏子、菲律宾毛鸭蛋和鲜榨甘蔗汁。

NBC新闻截图

往北20分钟，在布埃纳维斯塔，16岁的叶娜·金(Yena Kim)和杰基·李(Jackie Lee)每月至少光顾一次The Source OC。在7月一个火热的下午，她们在甜点和三明治店Flippoly喝着澳门风味的Dalgona奶茶，然后去一家名为Ultimate Esport的网吧玩游戏。

(资料图)

“在美式购物中心，你基本上就只是去购物，”金说。“来这儿，你是来玩的。”

虽然许多美国购物中心都在努力招商，但在疫情后的经济中，为亚裔美国人服务的购物中心却看到了强劲的需求。

“亚洲购物中心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是因为它们迎合了社区的需求，”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城市研究与规划副教授、小企业反拆迁网络主任威洛·梁-阿玛姆(Willow Lung -Amam)说。

CapitalOne购物研究公司发现，从2017年到2022年，美国购物中心的数量每年下降近17%，许多长期以来的主力零售商都在苦苦挣扎。Lord & Taylord 2021年险些破产，现在成为一家只经营在线业务的公司，西尔斯(Sears)去年走出破产，只剩下少数实体店。就在上个月，杰西潘尼(JCPenney)公布了一项10亿美元的业务重组计划。

然而，对于以亚洲文化为中心的购物中心来说，零售租客往往不仅仅局限于购物，而是成为了吸引不同客户的社交场所。举例来说，在购物中心里开一家中国面馆，可能会吸引庆祝农历新年或生日的家庭，吃完饭后他们会去隔壁的韩国服装店，或者在街角的日本面包店买点甜品。对于福禄寿广场这样的场所来说，夜市等社区活动也很有吸引力。

“我喜欢这里的食物。我喜欢这里的人和氛围，”62岁的菲律宾人莱昂尼达·加西亚(Leonida Garcia)说。她是迪士尼乐园的一名预备厨师，住在威斯敏斯特，今年已经逛了四次夜市。

她还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所有东西都很便宜。”

紧跟潮流

1987年开业的福禄寿广场拥有300多家门店，其中多数是家族经营，出售凉茶、越南传统服饰和珠宝等特色产品。在美国，许多历史悠久的亚洲购物中心都提供这些传统商品，但也一些购物中心通过紧跟美食和时尚潮流，努力吸引年轻购物者。

K Place于2018年在The Source OC开业，是韩国流行音乐商品、专辑、荧光棒和偶像周边的一站式中心。总经理艾米丽·金(Emily Kim)表示，这家店提供了一种活跃的社区意识，这是年轻的韩流粉丝在网上购物时可能找不到的。

“走进K Place的那一刻，你就会找到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因为你身边的人群虽然形形色色，但被韩国流行音乐团结在了一起，”她说。“我们的明星卡交易活动和年度即兴舞蹈活动为我们的社区提供了一个平台，让人们表达自己、与志趣相投的人互动交流。”

这类产品帮助以亚洲为重点的购物中心逆势而上。全球房地产服务公司仲量联行(JLL)的研究人员表示，在美国零售空间中，购物中心的空置率最高，空置率从2018年的4.3%上升到今年的8.8%。

相比之下，在加州尔湾繁华的钻石广场(Diamond Jamboree)，租赁经理海伦·王(Helen Wang)说，这个中心目前没有空置门面。而旧金山湾区的购物中心东太亚洲城(Pacific East Mall)，租赁主管John Luk说，这个有25年历史的购物城去年进行了大规模翻新，目前几乎满负荷营业。

位于纽约皇后区法拉盛的购物中心天广·新天地(Tangram)去年开业后，已有超过75%的零售空间出租。该物业的联合开发商富顿集团(F&T Group)执行副总裁李芝璇(Helen Lee)说，目前有超过35家店铺在营业，还有更多店铺在冬季开业，包括一家韩国烧烤餐厅和一个游乐场。

长盛不衰

在亚洲老牌购物中心，一些零售商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名气。自福禄寿广场开业以来，当中有几家企业长盛不衰，比如杂货铺MY-A，为不会或只会说一点英语的移民提供基本服务。

MY-A的老板Kieu Hue Ly说：“我365天都在工作，全年不休。”她销售从台湾、越南和新加坡出口的药品、化妆品和家居用品。Ly说，她的大多数顾客都是越南难民，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在她的店里买东西。

她说，当福禄寿广场在疫情期间被迫关闭时，商户们互相照顾。

76岁的Ly说：“当顾客不再光顾商场时，其他企业主就从我这里买东西。我们都是朋友，彼此非常相爱。”

“这是一个家庭购物中心，”杰西卡·丹(Jessica Dan)说。她在上世纪90年代初从哥哥那里接手了一个摊位，主要卖别致的手袋和假发。她的妹妹詹妮弗·丹(Jennifer Dan)则在旁边经营着一家珠宝店。

丹说，她的顾客大多是来自越南、中国和菲律宾的老人，有当地人，也有游客，他们都喜欢便宜的名牌货。但她担心像她这样的小店的未来，因为它们对年轻人没有同样的吸引力。

“下一代想在网上购物，”她说。

更国际化的亚洲购物中心

旧金山大学历史学副教授詹姆斯·扎尔萨迪亚兹(James Zarsadiaz)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亚洲式购物中心通常以专门的商店和服务为特色，比如杂货铺、旅行社和中草药店，“迎合了各类移民家庭的需求”。

但扎尔萨迪亚兹说，电子商务的兴起以及世纪之交亚洲大型连锁企业在美国的扩张，已经改变了消费者的习惯和需求。

扎尔萨迪亚兹说：“许多消费者，尤其是中上阶层或富裕的亚裔家庭，希望亚洲式购物中心能效仿那些西式的高端购物中心。”他说，如今在亚裔美国人社区的许多购物广场上，夫妻店的数量比以前少了，而餐馆连锁店和奶茶店的数量更多。

2010年代，洛杉矶附近的韦斯特菲尔德圣安妮塔购物中心(Westfield Santa Anita)主动向海底捞和日本芝士蛋糕品牌彻思叔叔(Uncle Tetsu)等国际零售商示好，以吸引当地快速增长的亚裔美国人。2011年开业的法拉盛新世界商场(New World Mall)拥有一个熙熙攘攘的美食广场，吸引了来自全美各地的顾客。天广·新天地的特色是一个未来主义风格的2.4万平方英尺的美食大厅，灵感来自许多亚洲城市灯火通明的夜市。

负责天广·新天地开发的高管李芝璇表示，该购物中心的灵感来自东京、新加坡、台北、曼谷和上海等城市。这里既有西方品牌、也有像小龙坎火锅这样的餐饮连锁店，同时还有新兴的本地企业，比如蛋挞摊NaTart。

李女士说，天广·新天地要求海外企业在菜单和店面招牌上用英文做广告，这有助于为非华人购物者创造更具包容性的体验。

“经常有人来找我，说他们来到法拉盛时觉得不知所措，简直得找个导游才行，”她说。“在天广，你可以走进来，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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